本文发表于《大众科学》的前博客网络,仅反映作者的观点,不一定反映《大众科学》的观点
1970年夏末的一天,在马萨诸塞州布莱顿,凯瑟琳·安·鲍尔,一位口齿伶俐、眼神闪烁的社会学专业学生,来自附近的布兰迪斯大学,也是一位狂热的越南战争抗议者,她坐在启动的逃亡车驾驶座上,她的全副武装的犯罪伙伴抢劫了一家银行的“战争贩子”资金。(这个团体奇怪地认为,要彻底推翻联邦政府,必须首先盗取然后净化其肮脏的赃物,再投资于反战事业。)鲍尔不知道的是,当他们逃跑时,她的一位热爱和平的同胞在背后射杀了一名警察,这造成了一位寡妇和九个失去父亲的孩子。据报道,鲍尔对这次拙劣的抢劫感到震惊,她冒充一个在她出生前一年就夭折的婴儿的身份,并将自己改造成“爱丽丝·路易丝·梅青格”。她在西北部俄勒冈州黎巴嫩小镇隐姓埋名,在那里,她让人想起《悲惨世界》中的冉·阿让,致力于忏悔的生活。鲍尔成了一个年幼儿子的慈爱母亲和一个当地肉类切割工的爱妻;她入股了一家受欢迎的餐厅,成为一名活跃的志愿者,在社区大学教课,甚至把自己的汽车送给了一位邻居。
然而,这位前高中告别演说代表、天主教女童军和贝蒂·克罗克烹饪奖的获得者,在逃亡的二十三年中,有十四年都名列联邦调查局十大通缉犯名单。鲍尔一直受到羞耻、内疚和偏执感的困扰,她经常试图引诱报复性的命运。在她逃亡的早期,她甚至恢复了她自然的头发颜色,以便更像她自己在她最喜欢的酒吧里张贴的“通缉”海报上的形象。但是没有人认出她;少数向她吐露秘密的人都表示理解和忠诚,而她的新生活中只有持续的好运气。到1984年,曾经零星出现的线索都已枯竭,联邦调查局将她从“十大通缉犯”名单中移除。对于鲍尔来说,她开始觉得她的惩罚是难以忍受的不应得的正常感和她所获得的“幸福”。事实上,这是如此令人难以忍受,以至于在1993年,为了履行她所谓的“与上帝的契约”,她向困惑的波士顿当局自首,并服刑八年刑期中的六年。
对于巴布森学院的心理学家珍妮特·兰德曼来说,鲍尔的戏剧性故事是后悔和救赎的原型案例研究。在一本名为道路的转折点:生活转型的叙事研究的编辑卷中,这本八年前由美国心理学会出版的很快被遗忘的书,兰德曼描述了她与鲍尔在后者因臭名昭著和令人不安的罪行而被监禁期间的一些讨论,这个罪行粉碎了许多人的生活,包括她自己的。“叙事心理学家”如兰德曼认为,这种戏剧性的人生故事使我们能够瞥见人类心理的普遍方面,这些方面不容易被实验方法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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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并非所有人都在衣橱里挂着如此字面意义上的骷髅。但是,像鲍尔一样,许多人过去都做了令人遗憾的事情,这些事情无法挽回,他们对自己犯下的罪过感到惊讶。我们中的许多人也忍不住在脑海中重播那些不断啃噬我们情感的事情,并且经历过改变人生的事件,至少在我们的头脑中,这些事件代表着过去的一切和之后的一切之间的一种鲜明的心理分界线。根据一些社会心理学家的说法,我们对这些噩梦般的事件所做的“润色”,特别是我们如何看待它们塑造了我们当前和未来的自我,揭示了我们个性的许多方面,甚至可以用来预测我们帮助他人的倾向。
对于兰德曼的一位同事,西北大学心理学家丹·麦克亚当斯来说,调查人们如何拼凑自己的生活故事,对于科学家理解个性来说,与更常规研究的性格特质(性格特质是那些教科书式的、全局性的、稳定的、比较性的性格维度,如“外向性”或“尽责性”)同样重要。例如,“有些人构建的生活故事以古典悲剧为模型,”麦克亚当斯说,“而另一些人则将自己的身份表达为电视情景喜剧。”
作为西北大学福oley生活研究中心的主任,麦克亚当斯在人格研究中率先开创了一种新的社会科学研究品牌,称为“生活叙事研究”。对于铁杆实验主义者来说,这听起来可能令人不安地带有精神分析的意味,但尽管麦克亚当斯已经从定性和更具解释性的知识先驱如埃里克·埃里克森手中接过缰绳,但在我看来,他在使用严谨、客观、科学的方法来研究人们对自己生活故事的心理重建方面做得非常出色。在2001年《普通心理学评论》杂志上发表的一篇重要的文章中,麦克亚当斯指出,自传式记忆非常具有创造性
生活故事基于传记事实,但它们远远超出了事实,因为人们有选择地采用他们的经验的各个方面,并富有想象力地解释过去和未来,以构建对他们和他们的听众有意义的故事,这些故事生动和整合生活,并使其或多或少有意义。
麦克亚当斯使用准结构化访谈方法,询问老年人他们生活中的主要转折点以及这些事件如何影响了他们,他使用一个详细的编码系统对他们的回答进行分类,该系统旨在检测人们“构建”这些重要事件的方式中微妙的、潜在的主题。
直白地说,麦克亚当斯发现这个世界上基本上有两种人。首先,有些人将青年时期的改变人生的经历(如死亡、犯罪、成瘾、虐待、关系困境、失落、失败以及人类传奇中其他可怕但往往不可避免的困境)视为他们人生故事中的“污染性事件”,在事件发生之前,一切都被追溯性地视为玫瑰色的,而该事件则是一种腐蚀到现在并毁掉余生的毒性事件。在污染序列中,一个情感积极的事件突然变坏。然后还有一些人将这种戏剧性事件视为他们自我叙事中的“救赎性事件”,他们像凯瑟琳·安·鲍尔或冉·阿让一样,最终将坏场景转化为好结果,通过成为更好的人和造福社会。正如人们可能预期的那样,那些回顾自己的人生并看到他们的各种危机——无论大小——都是救赎性事件的老年人,这些事件教会了他们宝贵的人生教训并使他们变得更好(而不是毁掉一切),他们也是那些在“生成性”量表上得分很高的人,这衡量了他们对他人的积极或亲社会贡献,特别是对年轻一代的贡献。鲍尔的情况就是如此;她现在在波士顿一家艾滋病非营利组织工作。
麦克亚当斯最新的书,救赎的自我:美国人赖以生存的故事,获得了美国心理学会2006年威廉·詹姆斯最佳通俗心理学书籍奖,非常值得一读。对于你们中那些像我一样倾向于回顾自己的人生故事,不认为它是由主题章节组成的,而是认为它偶尔穿插着非常务实的抗抑郁药药片的人来说,这本书也是如此。
在本专栏中,由大众科学思想杂志提供,贝尔法斯特女王大学的研究心理学家杰西·贝林思考一些日常人类行为中更晦涩的方面。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打哈欠会传染,为什么我们用食指而不是拇指指点,或者婴儿时期母乳喂养是否会影响你成年后的性偏好?通过“头脑中的贝林”更仔细地了解最新数据,它探讨了关于人性的这些和其他古怪问题。注册RSS 订阅源或在Facebook上加贝林博士为好友,永远不会错过任何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