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最初发表于《大众科学》的前博客平台,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一定反映《大众科学》的立场
“够了!别再犯公主病了。团队里没有‘我’!”
我仍然记得史蒂芬森先生对着我和我的橄榄球队怒吼,当时我们淋着雨,浑身泥泞,被一所我们本应轻松击溃的学校击败。“是团队合作,协作让我们变得强大,超越个体力量的总和。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就能做得更好。”
这在橄榄球运动中是真理,但在科学领域也适用吗?我早期的英雄是格雷戈尔·孟德尔、查尔斯·达尔文、玛丽·居里、E.O. 威尔逊、蕾切尔·卡森和玛格丽特·米德。他们似乎都是离群索居者,独自奋斗,深思熟虑并解决人生中最棘手的问题,而且主要都是单枪匹马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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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日益高涨的加强科学协作的呼声,他们会作何感想?他们会认同捐助者资助更多努力的价值吗?这些努力旨在汇集不同学科、拥有不同专长的人才,共同解决当今和未来的重大问题?我赞同我的橄榄球教练的观点,协作是好事。但只有当它建立在一个关键要素之上时才成立:那就是志同道合者的联盟。
当各个参与方主动寻求合作,为了解决共同难题而自发集结时,协作就能取得惊人的成功。即使团队由背景迥异的组织构成,有时甚至目标和工作方式都截然不同,但团队成员的合作意愿往往有助于弥合这些分歧。
不幸的是,许多协作的诞生或尝试,都源于与意愿截然相反的因素:强迫。我常常被迫参与一些为了促进协作而人为安排的合作关系,但将各方成员强行拉拢到一起,往往违背了他们的意愿,最终可能惨遭失败,根本无法达成预期效果。
然而,确实存在一些模型,表明资助那些由热忱的合作者组成的协作项目,能够产生显著的成果。其中一个范例是由国家生态分析与综合中心 (NCEAS) 首创的工作组模式,也是“科学促进自然与人类伙伴关系” (SNAPP) 的基石,SNAPP 本身是由 NCEAS、野生生物保护学会 和 大自然保护协会 共同发起的一项协作倡议。
20世纪90年代末,一个 NCEAS 工作组自发组建,旨在开发一套海洋保护区理论。该理论融合了当时最先进的科学成果,并兼顾了渔民和渔业的利益与关切,以及环境保护界的诉求。这项开创性的协作不仅促成了 33 篇期刊文章和一部著作的发表,还为 2007 年加利福尼亚州大幅扩展海洋保护区网络奠定了基础。
近年来,通过 SNAPP 平台,来自高校、环保非政府组织、保险公司和美国陆军工程兵团等领域的专家们汇聚一堂,深入研究诸如湿地和红树林等自然海岸防御体系,在保护人类生命财产免受风暴、海平面上升和其他自然灾害侵袭方面所起到的作用。
通过团队协作,他们率先计算出了这些沿海栖息地在预防损失方面的经济价值,并且正在影响着劳合社等全球保险业巨头的业务模式。
重要的是,像 SNAPP 这样的倡议,为志同道合的合作者提供了持续互动的机会,从而引导每个人走出舒适区,倾听并互相学习。这两项协作所取得的成果,单靠一位天才独自在阁楼里埋头苦干是极不可能实现的。
营造一种安全可靠的环境,让拥有不同技能和经验的各界人士能够自主决定聚首一堂,整合知识和观点,这本身既充满乐趣,又能带来启发。我很幸运曾参与过多个 SNAPP 工作组,这些团队在解决棘手问题时所展现出的创造力,常常令人惊叹。
也许对于志同道合的协作而言,最大的障碍并非缺乏捐助者的兴趣和支持。而在于那些各自为政的个人,他们并非自身过错,只是不了解自己狭隘学科领域之外的人,其实与这些人携手合作,共同攻克他们一直以来苦苦挣扎的难题,将会是一件既有趣又富有成效的事情。
我自己就是这样一位各自为政的人。非洲野生动物面临的最大威胁之一,源于当地很多人除了捕猎和食用野生动物外,缺乏其他食物来源。要解决这个问题,这个困扰我个人的难题,需要我与畜牧业、家庭营养学和需求弹性方面的专家合作。但作为一名致力于自然保护的生态学家,我的通讯录里自然不会有家禽养殖或儿童健康领域的专业人士的联系方式。
虽然对我来说,确定需要联系的组织并不困难,但在每个组织内部找到最合适的人选,却并非易事——而这正是构建志同道合联盟的又一个关键要素。
幸运的是,像大自然保护协会的希瑟·塔利斯这样的人,深谙如何将志同道合者汇聚一堂。通过“桥梁协作组织”,她帮助我与该组织举办的为期一天的合作“鸡尾酒会”上的合适专家取得了联系。在会上,来自环境保护、食品生产和家庭健康等领域的满怀希望的问题解决者们得以互相交流,结识志同道合的专业人士。
开放的心态和恰当的人脉,听起来或许简单,甚至有些老生常谈,但它们无疑是高效协作中被低估的关键要素。通过“桥梁协作组织”和 SNAPP 等机构的努力,志同道合的合作者们拥有了重要的平台,可以彼此相遇,共同调制出解决环境难题所需的“魔法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