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发表于《大众科学》的前博客网络,仅反映作者的观点,不一定代表《大众科学》的观点。
我最近的两篇文章讨论了两项新的研究,这两项研究与“战争的深层根源理论”相悖,该理论认为战争是古老且与生俱来的。其中一项研究的结论是,现代流动觅食者(也称为游牧狩猎采集者)远不如“深层根源论者”所认为的那样好战。另一项研究表明,在1万年前之前,几乎没有考古证据表明存在致命的群体暴力。
根据新的考古调查,在约旦、黎凡特南部地区的古代居住地,人类在15000年至5500年前期间没有经历过明显的战争。
这两份报告都支持人类学家玛格丽特·米德的观点,即战争并非“生物学上的必然”,而是一种近期的文化创新或“发明”。现在我想介绍一项新的考古调查的结果,这项调查进一步证实了米德关于战争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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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项调查由罗格斯大学人类学家布莱恩·弗格森进行,他是战争起源方面的权威。在2003年发表于《自然历史》杂志的文章《战争的诞生》中,弗格森介绍了他对早期人类居住地研究的初步结果。他认为,“全球考古记录与战争一直是人类存在特征的观点相矛盾;相反,记录表明,战争在很大程度上是过去1万年的发展产物。”
弗格森新的、深入的调查证实了这一结论,他在《欧洲和近东的战争与和平史前史》中讨论了这一调查,这篇文章是道格拉斯·弗莱编辑并在牛津大学出版社于2013年出版的文集《战争、和平与人性》中的一章。(另见一章,弗格森在其中批判了“深层根源论者”史蒂芬·平克对考古数据的解读。)
弗格森仔细考察了新石器时代欧洲和近东早期人类居住地的挖掘情况,那时我们的祖先开始放弃游牧生活方式,驯养动植物。弗格森表明,这一时期战争的证据差异很大。
在欧洲的许多地区,新石器时代的居住地存在了500-1000年,没有留下战争的迹象。弗格森写道:“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战争迹象固定在所有可能的证据线索中——骨骼、居住地、武器,有时还有艺术品。”“但没有简单的增长线。”
弗格森写道,大约在5500年前,当欧洲人开始用金属工具补充石器工具时,“一种战争文化在整个欧洲扎根。”弗格森通过电子邮件告诉我,“在那之后,你看到文化军国主义的兴起,最终形成了青铜时代的战士社会。”
弗格森发现在近东地区的变化更大。他指出,“西方世界第一个广泛而持久的战争社会系统”几乎在8000年前出现在安纳托利亚,安纳托利亚与今天的土耳其重叠,并包括传说中的城市特洛伊。“这是一个战争系统的开始,这个系统在血河中流淌至今,”弗格森断言。
但在黎凡特南部——包括现代约旦、叙利亚、以色列和巴勒斯坦在内的地区——的挖掘工作讲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故事。弗格森指出,狩猎采集者在15000年前开始在黎凡特南部定居,并且在11000年前农业出现后,人口激增。但根据弗格森的说法,直到大约5500年前,黎凡特南部地区才出现明显的战争证据,当时该地区日益受到新兴的埃及军事帝国的影响。
换句话说,人类在黎凡特南部生活和繁荣了大约1万年——这段时期包括人口增长、气候变化和环境退化,所有这些都被认为是战争的诱因——但却没有发动战争。
弗格森指出,这个结论远非定论;新的挖掘工作可能会揭示黎凡特南部地区群体暴力的证据。尽管如此,他的研究与一些简单的论点相矛盾,这些论点认为战争是资源竞争或男性天生好斗的必然结果。
弗格森在电子邮件中告诉我:“战争非常非常古老。”“但我们仍然可以看到它的开端,而且没有理由得出以下结论:a) 人类一直战斗是因为我们天生就倾向于战斗,或者 b) 战争可以在进化过程中充当选择机制。”
后记:在《科学》杂志的一份新报告中,研究人员声称发现了“强有力的因果证据,表明气候事件与人类冲突有关,这种关联跨越了不同的空间和时间尺度,并遍及世界所有主要地区。” 但是,正如基思·克洛尔在他的博客和劳伦·莫雷洛在《大众科学》中报道的那样,其他研究人员对这份报告持怀疑态度,他们本应如此。《科学》杂志的报告将棒球投手击中击球手算作冲突,莫雷洛指出。她还指出,挪威奥斯陆和平研究所的政治学家哈尔瓦德·布豪格认为,“气候与冲突之间的联系是微弱且不一致的。”另请参阅我的相关专栏文章:“我们注定要为水资源而战吗?”、“为什么比尔·麦克基本的气候变暖恐慌论没有帮助”以及“玛格丽特·米德的战争理论击败了达尔文主义和新马尔萨斯主义模型”。我理解为什么许多环保主义者和左派人士会被气候变暖可能导致战争的观点所吸引。但是,支持这一论点的证据薄弱,并且不加批判地接受它可能不会导致逐步淘汰化石燃料,而是导致更大的军事预算。
照片由A. Sobkowski提供,感谢维基共享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