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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伪科学理论的历史上,有些理论特别令人厌恶。其中一个就是19世纪犯罪学家切萨雷·龙勃罗梭的说法,即可以通过面相学(面部结构)来预测人的性格和行为。
龙勃罗梭认为,有些人天生就是罪犯。他们是进化上的倒退,“野蛮人”,有着猿一样的“返祖”特征。这些特征包括大下巴、突出的眉毛和“把手状的耳朵”。龙勃罗梭断言,这些人容易“过度懒惰,热爱纵欲,并且不可抑制地渴望作恶,不仅渴望夺走受害者的生命,还渴望肢解尸体,撕裂其血肉并饮其血。”
龙勃罗梭的可怕假设虽然一直受到争议,但在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优生学盛行时期,变得非常流行。在《错误的衡量标准》中,生物学家斯蒂芬·杰伊·古尔德对他对人类进行分类和排序的科学尝试进行了经典的批判,称龙勃罗梭的理论是“人类测量学传统中最有影响力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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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家们最终放弃了犯罪的生物学理论,转而关注贫困和虐待等环境原因。但是,现代研究人员,特别是哈佛人类学家理查德·兰厄姆,正在鼓吹龙勃罗梭式的说法,即脸部宽阔的男性是进化上的倒退,容易具有攻击性。
兰厄姆因在其1997年出版的《恶魔般的男性》一书中认为,男性人类与黑猩猩一样具有天生的致命群体暴力倾向而闻名。包括人类学家布莱恩·弗格森和我在内的多位评论家批评了这一说法,我称之为战争的深层根源理论。兰厄姆并没有退缩,而是在他的新书《善良悖论》中提出了深层根源理论的修订版。
我最近在一次关于“我们的部落本性”的研讨会上听到了兰厄姆总结了他书中的主题(另见他最近发表在《心理学前沿》上的论文)。他区分了两种男性暴力:反应性暴力和主动性暴力。反应性暴力是情绪化的、冲动的、强迫性的,而主动性暴力是有计划的。想想激情犯罪和有预谋的谋杀之间的区别。
兰厄姆指出,在现代狩猎采集社会中,人们观察到男性会主动地聚集在一起,处决一个失控的麻烦制造者。兰厄姆推测,在我们的进化过程中,类似的事情一次又一次地发生,结果,男性进化得不那么容易冲动暴力,尽管仍然太容易发生有计划的群体攻击。
兰厄姆称这种进化趋势为“自我驯化”,它导致了生理上的变化,以及认知和行为上的变化。兰厄姆认为,就像家养狗的脸比它们的祖先窄,下巴和牙齿更小一样,现代人类也是如此。兰厄姆认为,相对未被驯化的男性仍然存在于我们之中,并且可以通过他们的面相和行为来区分。兰厄姆说,脸型较宽的男性,更具体地说,是脸部宽高比高的男性,似乎特别容易具有攻击性。
兰厄姆修订后的深层根源论提出了一些问题(其中一些问题已在其他评论中指出,请参阅此处和此处)。首先,他继续夸大黑猩猩和人类狩猎采集者的暴力行为。其次,兰厄姆声称,生物学——一种主动的联盟暴力的倾向——是战争的根本原因,但人类生物学或多或少是恒定的,而战争是零星发生的。生物学无法帮助我们理解1935年的德国和今天的德国之间的区别。
然后是兰厄姆的说法,即脸部宽高比高的男性容易具有攻击性。作为证据,他引用了2008年的一项研究,该研究发现,较高的脸部宽高比预示着曲棍球运动员(以处罚次数衡量)和大学生(以他们在实验室中玩竞争性游戏的方式衡量)的“攻击性行为”。记者们已经传播了脸型宽度的说法。“攻击性写在男人的脸上,”《新科学家》宣称。
但是,正如所谓的“战士基因”一样,据说该基因的携带者容易具有暴力倾向,而有证据表明脸型宽阔的男性天生具有攻击性的证据是薄弱的。一些研究支持该说法,另一些研究则发现没有联系,即使在曲棍球运动员中也是如此。2012年的一篇论文报告说,“体重,而不是脸部宽高比,预示着职业曲棍球运动员的攻击性。”2013年对来自不同人群的数千名受试者进行的大规模研究得出结论,认为“面部特征对攻击性行为的预测性较差”。当然,兰厄姆在他的最近关于自我驯化论的论文中没有提到这一矛盾的证据。
宽脸假说在道德上和经验上都值得怀疑。特别是当与面部识别技术结合使用时,这种伪科学可能会导致系统性歧视。我感到震惊的是,现代科学家——尤其是像兰厄姆这样杰出的科学家——正在宣传一种基本上是对具有某种外貌的人的诽谤。
兰厄姆喜欢引用凯瑟琳·赫本在电影《非洲女王号》中的名言:“大自然是我们被放到这个世界上来超越的东西。”像兰厄姆这样的科学家需要超越的是他们对荒谬的粗糙的生物决定论的偏爱。
进一步阅读:
《战争的终结》(2014年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