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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注:以下内容摘自马拉·赫维斯滕达尔的书《非自然选择:选择男孩而不是女孩以及一个充满男人的世界的后果》。
最终成为世界各地性别选择主要方法的技术,最初是作为导航工具出现的。超声波的故事可以追溯到1794年,当时一位好奇蝙蝠如何在黑暗中找到方向的意大利生物学家发现了声呐,也就是通过将声波从远处物体反射并测量声波反弹回来所需的时间来确定距离的事实。几个世纪后,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德国潜艇日益增长的威力使盟军确信,要赢得战争,他们需要一种水下导航的方法,于是科学家们开始使用声呐。美国、英国和法国政府共同资助了对这种现象的研究。这项努力取得了成功,到1918年,盟军已经使用声学回声来正确确定德国U型潜艇的位置。
战后,医生们猜测声呐也可能具有医疗应用。他们首先在外科手术中使用超声波,结果发现声波可以加热和破坏组织,从而有助于治疗从溃疡到颅骨切开术的各种疾病。然后在1949年,一位驻扎在马里兰州贝塞斯达海军医学研究所的化学家利用这项新技术来定位狗的胆结石,超声波也成为一种诊断工具。医生们开始像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潜艇在黑暗水域中航行一样,通过将声波从内部器官反射来在人体内导航。
超声波被证明出乎意料地多功能。它可以清洁牙齿、治疗囊肿和溶解肾结石。或许正是考虑到其中一项应用,1959年苏格兰产科医生伊恩·唐纳德对一位恰好怀孕的女性使用了这项新技术,并注意到胎儿也返回了回声。
当时,超声波简单地承诺了更多地了解怀孕。由于担心会损害胎儿,医生无法对孕妇进行X光检查,因此唐纳德的发现提出了另一种产前影像形式的可能性,这使医生们希望能够监测高危妊娠。如果唐纳德怀疑这种知识会转化为胎儿选择和减法,他可能想象妇女试图避免像血友病这样使人衰弱的性连锁疾病。(当四年前在丹麦使用羊膜穿刺术进行首次性别选择性流产时,确实是出于这个原因——结果歧视了男性。)他几乎没有想到超声波有一天会导致性别比例失衡,涉及亚洲和其他地区超过 1.6 亿“失踪”女性。
性别选择确实是一种渺茫的可能性,因为早期的超声波机器与今天可用的机器完全不同。20世纪60年代的机器是笨重的设备,高高地耸立在使用它们的孕妇上方。一种名为“铰接臂扫描仪”的型号类似于巨型的玩具起重机,游乐场游客花几毛钱来尝试赢得毛绒动物。铰接臂扫描仪帮助医生对胎儿头部进行粗略测量,让他们可以追踪婴儿在子宫内的生长情况。但除此之外,它产生的图像很模糊,使得无法分辨手指和脚趾,更不用说微小的阴茎或阴道了。
然而,早期超声波机器产生模糊图像,或者它们仅在少数怀孕中被证明有帮助,这并不重要。对于20世纪60年代的公众来说,这项技术看起来非常具有未来感。大约在怀孕成为一种选择而不是必然性,而生孩子这件事不仅仅是为了农场创造劳动力时,我们开始寻求在出生前与我们的婴儿建立联系的方法。一张可以寄托父母希望的图像使这项任务容易得多,因此,能够预览母亲子宫内生长的婴儿,无论多么模糊,都是一个突破。在技术乐观的时代,当美国人着迷于外太空和厨房用具时,一个被一些人称为“生物革命”的时代,超声波抓住了公众的想象力。
即使能够识别胎儿性别和其他更精细特征的高分辨率机器仍然需要数年才能问世,媒体还是抓住了一种可能性,即出生前的婴儿画像可能会帮助我们控制神秘的生育过程。迎接这项新技术的报道浪潮预示着广泛的生殖操纵——报纸编辑认为这是一件好事。标题大胆而乐观:超声波设备消除了怀孕的猜测。知识是快乐分娩的关键。观察子宫的新视角。一篇文章将超声波称为“电子医生”。1965年9月10日《生活》杂志的封面上,一个巨大的机器手臂几乎遮住了正在接受检查的母亲,其标题是“控制生命:大胆的实验有望延长几十年寿命,拥有更好思想和身体的超级婴儿,甚至某种形式的永生”。(今天,植入前基因诊断——一种在体外受精期间进行的胚胎筛查形式,允许父母选择性别,也受到了类似的欢迎。女孩还是男孩?现在你可以选择了,2004年《新闻周刊》的封面宣称。)
但是公众的迷恋也为批评提供了窗口,超声波引发了大量的伦理讨论。一些批评家担心权力过大的科学家。主张堕胎权的女性主义者合理地担心,这台机器使胎儿人性化。其他人则担心新的生殖技术会被意图操纵其人口的政府所利用;毕竟,纳粹在他们的优生学计划中筛查了新婚夫妇的遗传疾病。如果创造“超级婴儿”的权力落入邪恶独裁者手中怎么办?但是,所有这些批评都没有接近于确定超声波最终带来的最具危害的威胁。事后看来,20世纪60年代的美国人担心一切,除了一个可能性,即普通的父母,在新知识技术带来的鼓励下,可能会做出看似无害的小选择——而这些选择加在一起,将导致灾难。
节选自公共事务部出版的《非自然选择:选择男孩而不是女孩以及一个充满男人的世界的后果》,作者:马拉·赫维斯滕达尔。版权所有 © 2011 马拉·赫维斯滕达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