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文公众误解的怀疑论者观点

在查尔斯·达尔文诞辰200周年之际,关于进化和自然选择的两个误解依然存在

1866年7月2日,自然选择的共同发现者阿尔弗雷德·罗素·华莱士写信给查尔斯·达尔文,感叹他“一再震惊于许多聪明人完全无法清楚地或根本看不到自然选择的自发和必然结果,这使我得出结论,即使这个术语本身以及您说明它的方式对我们许多人来说是如此清晰和优美,但仍然不是最适合给普通的博物学家公众留下深刻印象的方式。” 华莱士继续说,误解的根源在于名称本身,因为它暗示了“像人类选择那样,需要一个有智慧的‘选择者’不断地观察,而‘思想和方向’对于‘自然选择’的行动是必不可少的。” 华莱士建议修改这个术语,并采用赫伯特·斯宾塞的短语“适者生存”。

不幸的是,这就是发生的事情,它导致了关于进化的两个误解,至今仍然存在:进化存在预见的导向性,以及生存完全取决于残酷的竞争适应性。

与第一个误解相反,自然选择是对一个过程的描述,而不是一种力量。没有人像鸽子育种者为了展览品种的理想特征而“选择”生物进行生存,或者像纳粹在死亡营地中选择囚犯进行灭绝那样怀有恶意地“选择”生物。自然选择是非预见的——它无法向前看,预测生存需要哪些变化。当我的女儿还小的时候,我试图用北极熊作为陆地哺乳动物和海洋哺乳动物之间的“过渡物种”的例子向她解释进化,但那是错误的。北极熊并非“正在成为”海洋哺乳动物。它们很好地适应了它们的北极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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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选择仅仅意味着那些具有更适应环境的变异的个体比那些适应性较差的个体留下更多的后代。这种结果被称为“差异繁殖成功率”。正如第二个误解所认为的那样,体型更大、更强壮、更快、更野蛮竞争的生物可能更成功地繁殖,但同样有可能体型更小、更弱、更慢、更具社会合作性的生物也会这样做。

尤其是这第二个概念,使得进化论对许多人来说难以接受,因为它给这个理论蒙上了一层阴暗的色彩,让人想起阿尔弗雷德·丁尼生的“自然,在牙齿和爪子上都是红色的”。托马斯·亨利·赫胥黎,达尔文的“斗牛犬”捍卫者,在一系列关于自然的通俗文章中宣扬了这种“角斗士”般的生活观,“最强壮、最敏捷、最狡猾的人活下来再战一天。” 这种误解依然存在。在他最近的纪录片电影《被驱逐:不允许有智慧》中,本·斯坦因将达尔文主义与共产主义、法西斯主义和大屠杀联系起来。前安然首席执行官杰夫·斯基林误读了生物学家理查德·道金斯的著作《自私的基因》,认为进化仅仅是由公司之间和安然内部的无情竞争驱动的,导致了他臭名昭著的“末位淘汰”员工评估系统,该系统导致了大规模裁员和竞争性的怨恨。

这种生活观本不必成为主流。1902年,俄罗斯无政府主义者彼得·克鲁泡特金在他的著作《互助论》中发表了对赫胥黎和斯宾塞的反驳。克鲁泡特金用短语点名斯宾塞,观察到:“如果我们……问自然:‘谁是最合适的:那些不断互相争斗的,还是那些互相支持的?’ 我们立刻看到,那些获得互助习惯的动物无疑是最合适的。” 从那时起,科学揭示了物种既实践相互斗争,也实践互助。正确理解的达尔文主义,赋予了我们自私和无私、竞争性和合作性的双重性格。

达尔文出生于1809年2月12日,与亚伯拉罕·林肯同一天,林肯也在内战前夕的首次就职演说中努力调和我们二元对立的本性:“神秘的记忆之弦,从每一片战场和爱国者的坟墓延伸到这片广阔土地上每一个活着的心灵和家园,当再次被我们本性中更善良的天使触动时,必将再次奏响联邦的合唱。”

注意:本文最初以标题“达尔文的误解”发表。

迈克尔·舍默Skeptic杂志(www.skeptic.com)的出版人,也是查普曼大学的总统研究员。他的新书是《人间天堂:对来世、永生和乌托邦的科学探索》(亨利·霍尔特出版社,201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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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众科学杂志 第300卷 第2期本文最初以“达尔文公众误解的怀疑论者观点”为标题发表于大众科学杂志 第300卷 第2期 ()
doi:10.1038/scientificamerican022009-1osqHGcrLPV0R9yeiojJC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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