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以下是作家马修·布热津斯基的新书《红色月亮升起》的第一章。]
一辆又一辆大型吉斯(ZIS)豪华轿车驶离路边。这些黑色而笨重的装甲巨兽,其白色轮胎尚未被泥泞的雪水玷污,在雪地上轻柔地滑行,如同三吨半的舞者在进行一场同步的汽车芭蕾。
从位于旧广场的中央委员会总部出发,这条镀铬挡泥板的车队向东驶过高尔基大街,滑入斯大林在战后下令建造的哥特式摩天大楼的阴影下。七座阴森的高层建筑主宰着莫斯科的天际线,它们像五十层高的婚礼蛋糕一样,由深色花岗岩糖霜装饰的石层构成。在环城公路上,这是斯大林的又一项杰作,一条环绕市中心的八车道高速公路,宛如一条沥青护城河。十几辆豪华轿车和护卫车向北转弯,轻快地驶过一栋又一栋宣告新莫斯科到来的巨型政府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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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古老的商业城市被打上了斯大林不可磨灭的印记;它现在是一个充斥着前臂肌肉隆起的钢铁工人青铜浮雕、挥舞着十六英尺长镰刀的集体农民铸铁纪念碑以及六层楼高的列宁雕像的都市。在革命前粉色宫殿被践踏的地基上,拔地而起的是巨大而单色的公共建筑。古老的镀金大教堂已经消失了——被拆除或埋在厚厚的烟尘之下——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水泥堡垒,其高耸的柱廊在建筑上向一党制中个人的微不足道表示敬意。在灰色的建筑物上,悬挂着庆祝第二十次党代会的红色横幅,尽管全体会议在两天前就已经动荡地结束了。他们宣称,工人们的光荣属于他们。和平属于无产阶级。在宣传标语下面,食品店外排起了长长的购物队伍,他们的呼吸在寒冷中冒着热气,而戴着露指手套的老妇人则在人行道上扫着脏雪。
如果尼基塔·赫鲁晓夫注意到莫斯科街头生活高尚的口号与严酷的社会主义现实之间的任何不协调之处,他没有对他的司机,也没有对他坐在后座旁边的儿子谢尔盖说些什么。他在第二十次党代会上已经说得够多了,尽管在中央情报局得知他的秘密演讲之前还需要六周的时间,但美国人会像48小时前在克里姆林宫大礼堂听到他讲话的1500名震惊的代表一样感到震惊。
父子俩坐在吉斯汽车的褶皱窗帘后面,默默地注视着城市沉闷地掠过。在他们后面,在专门为党内高层保留的车道上,乘坐着自斯大林三年前去世以来共同统治俄罗斯的其他三位主席团成员:尼古拉·布尔加宁、拉扎尔·卡冈诺维奇和维亚切斯拉夫·莫洛托夫。在他们后面,按重要性递减的顺序,乘坐着级别较低的官员,他们乘坐着不太引人注目的吉姆(ZIM)和波贝达(Pobedas):军备部长德米特里·乌斯季诺夫、主席团新成员阿列克谢·基里琴科,以及通常的克格勃保镖和热情的助手随行人员。
赫鲁晓夫的车子领头,这符合他作为主席团第一人的新地位,当时政治局就是这样称呼的。但是后面的那些人正在逼近他的保险杠,等待机会超越他。赫鲁晓夫知道这一点,几乎是本能地理解这一点,这是他从在斯大林内部圈子中度过的二十年险恶岁月中磨练出来的生存技能。当“老板”还活着的时候,他们都争夺他的宠爱,在通宵达旦的恶作剧饮酒比赛中把西红柿滑到对方的椅子上。就像六十岁的兄弟会男孩一样,当秘密警察头子和连环强奸犯拉夫连季·贝利亚在赫鲁晓夫毫无戒备的背上用大号西里尔字母拼写出俄语单词“刺头”的小纸条时,他们都笑了。但是,老板去世的那天,玩笑结束了,阴谋开始了。赫鲁晓夫也从亲身经历中知道这一点,因为正是他策划了针对精神病患者贝利亚的政变。斯大林的主要心腹和自封的继任者被一颗子弹击毙,而赫鲁晓夫,这个凶残兄弟会中的开心果,意外地出现来填补权力真空。
车队畅通无阻地向北行驶,因为莫斯科人很少有汽车。几辆摇摇晃晃的莫斯科人牌汽车(1938年欧宝卡德特的二十六马力仿制品)迅速驶离,赫鲁晓夫和他的随行人员很快到达了新的郊区。首都周围的这些广阔的土地也在被彻底改造。根据最新的五年计划,为了缓解首都严重的住房短缺,那些为城市居民补充食物的小木屋和菜园被推土机夷为平地。在莫斯科,离婚夫妇仍然经常与其他三个家庭一起住在公用公寓里。政府工作人员和新婚夫妇被安置在宿舍里,厕所和厨房按时间共享的方式分配。对于那些没有关系的人来说,新公寓的等候名单可能会延长到几十年。人们在十几岁的时候就结婚只是为了排队。苏联各地的情况都差不多,在该国西部地区,情况甚至更加严峻,那里的整个城市在战争中被夷为平地。
为了解决住房短缺问题,赫鲁晓夫开始了一场大规模的全国性建设热潮,就像斯大林对莫斯科市中心地区的压迫性改造一样,这场热潮正在这座城市的外部环带上留下自己独特的建筑印记。但是,郊区的建设热潮看起来不像席卷美国的莱维敦规划社区,在那里,人们对新房的需求似乎同样是贪得无厌的,而且廉价汽车的爆炸式增长正在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在莫斯科郊外,没有带圆形车道从死胡同分支出来的牧场房屋和漫步者。没有带围墙的后院中的游泳池;没有带有棒球场和秋千的儿童游乐场。相反,一排又一排令人麻木的相同的五层公寓大楼从沙质土壤中拔地而起,就像后来将破坏美国贫民区的构思拙劣的住房项目一样。在矮矮的水泥结构的一侧涂上了大量的数字——1到50、51到75等等,以便居民可以将它们区分开来。在这个郊区荒地的预制建筑之间没有长出一片草,也没有商店、购物中心或电影院。只有通往最近的通勤火车站和起重机倾斜在未完工单元的敞开的坑上的公共汽车站。
质量而不是数量是建筑工人的战斗口号,而当风从乌拉尔山脉吹来时,这些很快被称为“赫鲁晓夫楼”或小赫鲁晓夫的矮小房屋会发出呼啸声。它们地基移动,管道常年吱吱作响。它们的天然气管道爆炸,屋顶漏水。但是它们达到了克里姆林宫的配额,赫鲁晓夫对此感到非常自豪。就在上个月,他还带着谢尔盖参观了生产预制件的水泥厂。
今天,谢尔盖也陪同他的父亲进行视察。谢尔盖是赫鲁晓夫四个孩子中最受宠爱的,21岁的他已经比他父亲高出一个头,一位法国官员曾将他父亲描述为“一个有着肥胖爪子的小矮人”。(赫鲁晓夫本人也嘲笑自己矮小的身材,开玩笑说自己又胖又矮。)谢尔盖有着他母亲的样子,金发碧眼。尼基塔有着更深色、模糊的亚洲特征,尽管年长的赫鲁晓夫头顶上剩余的少量头发早已变成白色,只留下一条窄带温暖他的秃顶。与他的父亲不同,他那滔滔不绝、自嘲的幽默感使他成为斯大林宫廷的宠儿(并使他的敌人陷入虚假的优越感),谢尔盖是一个严肃、好学的年轻人,正在实现他父亲成为一名工程师的梦想。年长的赫鲁晓夫在14岁开始在威尔士百万富翁拥有的革命前的乌克兰煤矿当金属工人学徒之前,只接受了四年的正规教育。“上了一两年学后,我学会了数到三十,我父亲认为这已经足够了,”尼基塔·赫鲁晓夫在他的回忆录中回忆道。“他说我所需要的就是能够数钱,而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超过三十卢布要数。”
赫鲁晓夫缺乏教育是一个痛点,是尴尬和沮丧的根源——不仅对他来说是这样,对党来说也是如此。革命的领导人都是博学之士:托洛茨基、布哈林、律师列宁。甚至斯大林在找到马克思之前也曾在神学院学习过。但是在苏联版的向上流动中,下一代共产党官员是从无产阶级的底层崛起的,农民的儿子和女儿突然被抛入二十世纪,正如赫鲁晓夫本人以惊人的坦率承认的那样。“我们不是旧式的绅士,”他在回忆录中写道,回忆起他战时在波兰贵族庄园的住宿。“进入浴室变得不可能。为什么?因为我们小组的人不知道如何正确使用它。他们不是坐在马桶座上以便其他人可以使用,而是像老鹰一样栖息在马桶上,把地方弄得一团糟。在我们让浴室无法使用后,我们开始在公园里工作。”
在二十多岁和三十多岁的时候,赫鲁晓夫一直在努力提升自己,参加为冉冉升起的党政官员开设的工人高中学历课程,并在斯大林工业学院为有前途的技术官僚开设的特殊课程中注册。但是党的事务总是会干扰他,他始终未能完成任何一个课程。“他那粗糙的手几乎握不住铅笔,”他的一位老师后来告诉传记作者威廉·陶布曼。“她回忆说他努力理解一个语法点,当他最终理解时,他微笑着大喊道,‘我明白了。’”
因此,谢尔盖正处于实现他父亲未实现的梦想的边缘。再过几个月,他将答辩硕士论文,成为一名正式的工程师。“我父亲认为这是一个人所能拥有的最好、最光荣的职业,”他五十年后回忆道。“在技术问题上,他非常有创造力和好奇心。”
赫鲁晓夫对技术的热情有时会导致孩子气的热情爆发,每当国家事务带他去他对技术感兴趣的工厂或研究机构时,他都会带上谢尔盖。“他希望我看到我在大学里学到的理论在实践中得到应用,”谢尔盖回忆说。两人最近去了图波列夫工厂视察第一架苏联喷气发动机客机,尼基塔在下一次出国旅行中将用它给外国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前景让他像个孩子一样高兴地搓着手。
但是,今天对谢尔盖来说是一次特殊的郊游。自从早上吉斯汽车在莫斯科电力工程学院的教室外接他上车以来,他就一直兴奋不已。“你看,我当时正在学习成为一名火箭科学家,准确地说,是一名制导系统专家,”他指出。今天,他的父亲正要带他去苏联最高机密的火箭研究机构 NII-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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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I-88的设计局小心翼翼地藏在莫斯科郊外,那里有太多喜欢窥探的外国人出没于街头。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要到达那里,访客都需要沿着通往雅罗斯拉夫尔的主干道行驶。赫鲁晓夫的车队,以及其他主席团成员的车队,驶入了现在被称为M8高速公路的路段,起重机和郊区建筑工地很快就被乡村风光所取代。这种转变来得非常突然,就像跨越了二十世纪和十八世纪之间的某种虚幻的门槛。道路变成了泥泞的土路,定居点变成了摇摇欲坠的村庄。木制农舍和茅草屋顶的茅屋倾斜成奇怪的角度。大多数房屋没有电力或自来水。他们的居民大多缺牙少齿。他们似乎半昏迷地缓慢行走,裹着破布、肮脏的粗呢大衣和用农场动物的皮毛制成的无袖夹克。成群的牛瘦骨嶙峋,身上沾满了粪便。瘦弱的鸡在脚下乱窜。
尽管共产党出于意识形态和实际原因(源于常年歉收)对落后的农民抱有毫不掩饰的蔑视,但赫鲁晓夫在乡村一直感到很自在。他在斯大林时期曾主管农业,并且自己也在类似的环境中长大,在库尔斯克附近的卡利诺夫卡小农社区,他小时候放羊。“每个村民都梦想拥有一双靴子,”他回忆说。“我们这些孩子,如果能有一双像样的鞋子就很幸运了。我们用袖子擦鼻涕,用一根绳子系住裤子。”
但是,主席团如此不屑一顾的大型农场,除了为苏联人民提供食物之外,还发挥着另一个至关重要的作用。它们覆盖的广阔无垠的土地为俄罗斯提供了主要防线。正是这些覆盖着积雪、绵延数千英里的田野击败了希特勒和拿破仑。就像解冻后变成无法逾越的沼泽的冰冻沙漠一样,它们保护了莫斯科免受其西方敌人的侵袭。军队可以越过平原前进,但他们的补给线总是会变得脆弱,冬天会来临,而俄罗斯农村会摧毁入侵者。草原总是为莫斯科带来最终的胜利。直到现在。现在,在核时代和喷气机时代,距离和气候不再对外国的掠夺构成自然的限制。而对赫鲁晓夫来说,这似乎正是美国最新的军事理论的目标。
在民主党执政二十多年后,共和党的崛起让赫鲁晓夫感到不安。共和党代表了美国的资本家阶级,他们的竞选口号是强硬的反共主义。对苏联人来说,富有且仇俄的共和党人的出现,标志着华盛顿迎来了一个更具战斗性和意识形态的对手,这个人就是性格阴沉且宗教信仰虔诚的国务卿约翰·福斯特·杜勒斯,他穿着和谈吐都像个牧师,但在大萧条时期却设法赚了数百万美元。杜勒斯宣称,苏联永远不可能被安抚,因为“苏联人追求的不是阳光下的一席之地,而是太阳本身”。他的观点在1954年9月15日的国家情报评估中得到了证实,该评估指出,“苏联领导人可能设想:(a)消除所有能够与苏联竞争的世界权力中心;(b)将共产主义传播到世界各地;以及(c)苏联对所有其他共产主义政权的统治。”
苏联人越来越警惕地看到,杜勒斯清洗了国务院中被怀疑的自由主义者。曾准确预测共产主义在亚洲的胜利的资深外交官因未能表现出“积极的忠诚”而被解雇,而外国盟友则被警告说,他们也最好遵守新的强硬路线,否则将面临美国援助的“痛苦重新评估”。杜勒斯的花花公子兄弟艾伦,他的享乐主义与他对共产主义的憎恨程度不相上下,被任命为中央情报局的负责人,该机构迅速从一个拥有350名员工的默默无闻的官僚机构,膨胀成一个拥有数千名特工的激进的前线机构,他们的目标是破坏苏联的实力。
约翰·福斯特·杜勒斯危险地潜伏在德怀特·D·艾森豪威尔总统慈祥、和蔼的外表之下,苏联人知道他患有心脏病,并且越来越脱离日常国务。因此,是这个未经选举的、不苟言笑的律师,而不是受欢迎的战争英雄,在决定美国的政策。杜勒斯宣称,美国的道义责任不仅仅是阻止共产主义的蔓延,而是要“解放世界各地被俘虏的人民”。杜勒斯承诺,艾森豪威尔政府将“推翻”共产主义在欧洲和亚洲的扩张,并将苏联人赶走。此外,他继续说,美国将不再为控制共产主义而费心处理像朝鲜这样的小规模局部冲突。从今以后,它将为“全面战争”做准备,这是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阿瑟·雷德福海军上将创造的词汇,并对苏联本身发动“瞬间、巨大且毁灭性”的核攻击。只有“大规模报复”的理论才能“在敌人心中制造足够的恐惧,以阻止侵略”。杜勒斯指出,该战略“将主要依赖于一种通过我们选择的方式和地点立即进行报复的强大能力。”
令震惊的苏联人,他们还没有有效地对美国发动任何形式的突袭的能力(正如杜勒斯所知),认为大规模报复理论只不过是一种大规模的恐吓策略。“我们永远不会是侵略者,”艾森豪威尔在1955年日内瓦首脑会议上向俄罗斯人保证说,但赫鲁晓夫对此没有任何保证。赫鲁晓夫确保苏联安全的唯一方法是发展他自己的大规模报复能力。但他远远落后于他的美国竞争对手。
在美国,艾森豪威尔政府领导下,核武器生产已经提升到了工业化的流水线规模。到1955年,美国已经积累了2280枚原子弹和热核炸弹,比1951年增加了十倍,其武库几乎是苏联库存的二十倍。(随着杜勒斯理论的发展,弹头的数量将在1957年底跃升至3500枚,到1959年翻一番至7000枚,到1961年达到12305枚,并在两年后突破23000枚。)与此同时,数十亿美元被投入到一支能够运载核弹头的重型远程轰炸机舰队中。到1956年,空军轰炸机舰队的规模几乎翻了一番,战略空军司令部始终保持着三分之一的1200架B-47远程轰炸机在跑道上待命,加满油并装载着核弹头。嚼着雪茄的SAC指挥官柯蒂斯·李梅似乎肩负着让俄罗斯人感到恐惧的个人使命。1956年1月,李梅出动了他几乎所有的轰炸机进行模拟核攻击。在另一次演习“发电站行动”中,他的飞机从全球30多个基地同时进行了近1000次出击,以恐吓莫斯科。几周后,他将发起另一次名为“本垒打行动”的演习——他的B-47同温层喷气侦察机将从格陵兰岛图勒起飞,飞跃北极,进入西伯利亚,以探测苏联雷达防御中的漏洞。这次任务的高潮将是银色的RB-47中队,它们的底部涂成白色以反射核爆炸的光芒,在光天化日之下以攻击队形飞入苏联领土数百英里。苏联人将无法知道轰炸机没有武装,也无法知道袭击是否即将发生。而这将是演习的目的:暴露苏联在北极袭击下的无助,并传达美国可以随意攻击俄罗斯的信息。“运气好的话,我们可能会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李梅后来懊悔地回忆说。
有时,李梅的滑稽行为甚至让中央情报局感到害怕。“苏联领导人可能已经确信,美国实际上打算在近期内进行军事侵略,”由中央情报局、国务院和军事情报机构代表组成的特设委员会警告说。“最近发生的事件可能在某种程度上加强了苏联在这方面的信念。”
从他们在格陵兰岛、挪威、德国、土耳其、英国、意大利、摩洛哥、巴基斯坦、韩国、日本和阿拉斯加的美国基地,B-47可以到达苏联境内的几乎任何目标,进一步实现李梅公开宣称的目标,即摧毁苏联134个最大的居民和工业中心中的118个。(李梅估计,预计将有7700万人伤亡,其中包括6000万人死亡。)而且,他即将获得更大的轰炸机,即洲际B-52同温层堡垒,它刚刚开始服役。这种巨型飞机可以以每小时超过500英里的速度,在8800英里的距离上携带70000磅的热核弹药。有了B-52,美国人甚至不再需要他们在欧洲和亚洲的集结基地来攻击俄罗斯。他们可以在舒适的家中进行攻击,而不会错过一顿饭。
令赫鲁晓夫最沮丧的是,他没有任何反击的手段。苏联最大的现役轰炸机图波列夫Tu4是老旧的螺旋桨式波音B-29的仿制品,航程为2900英里,没有空中加油能力。它无法有效地到达美国本土。Tu4要么在接近美国东海岸时耗尽燃料,要么在新英格兰的沿海各州坠毁。在这两种情况下,飞机和飞行员都将在有去无回的自杀式任务中丧生。不幸的是,对于克里姆林宫来说,为一对更大的轰炸机Mya-4“野牛”和Tu95“熊”的早期原型,它们被设计用于打击美国境内的纵深目标,似乎也表现出类似的自杀倾向。他们的试飞一直受到坠机事故的困扰,而且还需要数年时间才能投入大量使用。
问题的关键是,美国可以从全球数十个地点对苏联发动多管齐下的攻击,而苏联则被四面包围,无法进行报复。正是这种战略失衡,以及迫切需要用自己的有效报复能力来纠正这种失衡的需求,促使赫鲁晓夫和其他主席团成员在1956年2月27日穿越狂风肆虐的乡村,参观NII-88的秘密导弹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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